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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枫

【YOI/维尤】远一点(three)

前所未有的高产


Three.哭泣只是为了当年的自己

——尤里,维克托回来了。雅科夫说,好像会回来冰场待些日子。

——知道了,谢谢你米拉。

——你……哎,有什么事情记得和我说。姐姐怀抱永远为你敞开!

——滚吧。

屏幕渐渐暗下,世界再次恢复无边的漆黑。尤里把手机扔进床头,一只毛绒绒的爪子静悄悄地按在他的脸颊边。

“Vito。”他转身抱住小巧的宠物——这是他养的布偶猫,因为俄罗斯气温偏低,刚养的那会儿他整日担心猫崽是否会不适应。刚到手的时候,猫崽只有巴掌那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食太丰富了,两年下来就圆得像个球似的。

黑夜间,水蓝色的猫瞳亮晶晶的,宛如窗外的星辰。下巴被舔得痒,他笑着去亲布偶猫的脸,亲得一嘴毛。

良久,尤里才从床上起来,去给Vito准备猫粮。Vito乖巧地蹲在脚边,甜甜地喵了好几声。他弯下身挠了挠它的下巴——Vito舒服得咕噜咕噜地低叫。

凝视着宠物扒着塑料碗进食的样子,尤里忍不住回房间拿回手机,把这小雪团拍下来并且发送上instagram。接着他就收起手机,去厨房做了一盘沙拉。再等他拿起手机的时候,instagram首页下多了很多条评赞。

尤里一边嚼水果一边翻下去看,他有个习惯,无论是哪条评论他都会仔仔细细地阅读。

——上次听雅科夫说你养了猫,这是布偶猫吧?

手一抖,叉子从指间滑了下去,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敲得尤里心脏激烈地跳动了一下。

时针踏进晚上九点,尤里关上手机,捡起叉子,再把吃了一半的沙拉包装好塞进冰箱,然后他要做什么呢?对了,洗衣机里的衣服还没洗。

他站在洗衣机前,很顺手地按了开关,接着在转身出洗衣房的瞬间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往衣服里面倒洗衣液,又慌慌张张地掀开洗衣机,一股脑地倒进满满一盖子。

似乎这些都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脊背紧紧贴着洗衣机表面,缓缓地曲膝滑到地面。瓷砖有些冷,寒意穿过薄衣渗入血液。头顶的灯光比往日暗沉,恍恍惚惚间,他想他要找空换新的灯泡了。

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的身高只到维克托的腰间,他摁着自己的头发,笑得特别愉悦。

“尤里啊——你要快点长高,不然以后连换灯泡都够不着了。不过到时候你可以叫我,毕竟我比你高。”接着他就被自己追着打。

今天看到他的时候有多高了?这几年他的身高串得很快,粗略猜测,应该到耳朵了吧。就算以前不够高,维克托也没有在身边帮他换灯泡。

尤里很早就知道维克托是个骗子了。

突然,他打了个喷嚏,好像这时候他才觉得冷。可偏偏他就是不想起身,洗衣房很小,只够容纳一台洗衣机还有一两个人左右。就像一个小匣子,尤里被困在了里面,很有安全感。

 

 

让尤里惊醒的是一段响亮的铃声,他艰涩地睁开眼,攀着洗衣机伸展麻痹的腿。眼皮有些沉重,脑袋昏昏沉沉,寻着铃声的位置他在沙发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喂……”他倒进沙发里,话出声方觉得嗓子哑得很。

“尤里!你知不知道几点了!还不快点从家里滚过来冰场!”话筒传来雅科夫气急败坏的怒吼,尤里揉搓了眼睛,望向墙上的时钟——早上十一点半。

尤里只觉得全身没力,忽冷忽热的,他花了好半天才想清楚自己整整一晚上都待在洗衣房里,而且睡着了。而现在,应该是病了。

尤里平时身体很好,一年到头连感冒都没几回儿,但最近他都在忙编排新节目的事情,日操夜练的,估计没休息好又冷了一宿就很不幸运地中招了。

“雅科夫,”顿了顿,尤里继续用他沙哑的声音说,“我好像感冒了。”

雅科夫那边很久都没回应,就在尤里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句话:“尤里?你去睡会儿,等下带药来看你。”

尤里支支吾吾地回应,挂了通话,在沙发上躺了很久才踢着拖鞋往卧室走去。

 

 

“维克托,这孩子叫尤里·普利赛提,可是个好苗子。”

尤里从雅科夫身后探出头,有点怕生地抓着自己新教练的衣角。自下往上看,从尤里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飘在额头上银白色的发丝,摇摇晃晃,如同西伯利亚的白雪。

“尤里?以后我们就是同门了。”

尤里顺着声音望去,银白色的光影越来越近,然后他就看到无数次在电视节目前见过的那张脸。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男单花滑的传奇,他的憧憬。果然如电视上看到的一样,很温柔的一个人,不,甚至比电视里面的更加温柔。

教练雅科夫很严格,一天到晚都只会板着脸,活像每个人都欠他钱似的。尤里起初还很怕他,渐渐的胆子就大了,敢跟雅科夫叫板。反正雅科夫也不会把他怎么样,尤里肆无忌惮地想。

雅科夫的话大多数时候他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整个冰场里,他只听得进维克托的话。于是很多情况下,维克托都作为尤里和雅科夫之间的桥梁,一会儿劝劝雅科夫别那么凶,一会儿又劝尤里应该听雅科夫的话。而米拉这个没良心地就在旁边哈哈大笑。

那时候冰场可热闹了,几个人吵吵闹闹就是一天。无论多少年过去,尤里就算不说出口,实际上他是很怀念那段日子的。

日子是什么时候变了呢?好像就是他从日本回来俄罗斯的那天。他把自己交给了莉莉亚,为了夺冠,不管前程铺满多少荆棘。莉莉亚曾称赞他长着一张美貌的脸,这样的话他听过很多次,而如今,他只会越来越有魅力。他有绝对的条件,让花样滑冰这个舞台只为他喝彩。

尤里却觉得,缺了点什么,也因为这个缺口,他的生活不再完整。就像一间漂漂亮亮的新房子,而墙壁却有一个漏洞,蝼蚁密密麻麻地从那个洞口里钻出来。

妖精再美丽,再诱惑众生,唯独吸引不了神祗的注目。

在他的成年组出道赛后,他躲在阴暗的休息室里哽咽了很久。得不到眷顾的妖精,他的眼泪是透明的,冰凉的,流进齿间是咸的。明明他努力过,拼命过,却依旧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

尤里是佩服排在他之上的人的,就是不甘心,他这么努力,为的是什么啊——到头来,喜欢的人还是抓不住。他知道,自己还有很长的时间,还能奋斗,但也知道,以后的路程了,就真的再也没有那个男人了。

那也是唯一一次,比雅科夫还要凶的莉莉亚把只有15岁的他抱在怀里。

“尤里,你这次做得很好,节目很精彩。你是冰场上最美丽的人。”莉莉亚柔声说道。

鼻尖发酸,但是他没让泪水滚落眼眶。

维克托,你看,我还有人爱着我的。我不需要你,完全不需要。

 

 

眼角痒痒的,似乎被丝绸轻轻抚过。尤里不舒适地往被子里缩,接着隐隐约约听到一声低笑,他挑开沉重的眼皮,视线仿佛被蒙上一层白纱。银白色的短发,海一样的眼睛,轻佻的嘴角,以及纤长的指尖。

雅科夫什么时候剪短发了?尤里迷糊地想。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吃药吧。”

直到视野清晰起来,尤里惊了一跳还差点滚下了床。

“雅科夫呢?”他瞪圆眼睛,卷着被子躲到床角,这时候他倒觉得脑子清醒了不少,“你怎么进来的?”

“我让雅科夫给我钥匙的,你总得要人照顾。”维克托笑着,就算五年过去了,尤里那暴躁的脾气还是没减。他晃了晃手上的探热针,继续说:“有点低烧了。先吃点燕麦粥,过阵子再吃点药。”

尤里朝床头柜上看去,目光落在一碗热乎乎燕麦粥上。

“你回去吧,只是感冒而已。”他很不自然地说。到现在他还没消化掉维克托出现在自己家里,甚至为了弄了一碗燕麦粥的事实。

维克托放好探热针,双手相握,优雅地搭在膝盖上。“尤里,离比赛还有一个月,你躺一天就是失去了24小时的训练,躺两天就是失去48小时的训练。”他的声音很好听,低低沉沉的,但是里面的内容却不太中听,“你知道,固执不代表能拿到金牌。”

他所不知道的是,这些话对于尤里来说就像一把刀,彻彻底底连皮带肉的把他剖开。本来就苍白的脸更是刷上一片青,牙齿打颤。

“关你屁事。”不是的,他不应该说这样的。他应该冷静地告诉他维克托自己照顾得来,然后平淡地让这人离开。明明这五年下来他已经学会怎么包裹自己的戾气,他可以表现得更成熟一点,更不在乎一点。

尤里现在离维克托太远了,他干脆坐到床边,手一伸,连人带被捞进怀里。金黄色的长发睡得乱糟糟的,维克托情不自禁用指尖仔细地捋顺。

“雅科夫把你交给我了,当然关我事。”他说道。

五年没见了,虽然尤里长开了也高了,但是那小身板还是那么瘦,维克托甚至觉得自己只需要一条手臂就可以圈住尤里的腰。

雅科夫简直虐待啊,他想,转头就要去控诉一下雅科夫,保持身材不错,但是这很明显已经是营养不良了。

起初怀里的人还会挣扎,也不知道是不是重感冒没力气,推了几下就停了。

维克托身上还是那种熟悉的气味,淡淡的。用了这么多年还是那个牌子的男士香水,尤里阖上眼暗自唾弃,对这些东西偏偏就这么专情,其他就浪出水,活真是个混蛋。

“燕麦粥要凉了,先吃一点好不好?”维克托问道。

“你先松手。”尤里闷闷地回答。

“其实我想着喂你吃的,”维克托笑道,“以前你小时候我就经常干这些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尤里很想把这人的嘴巴缝起来。

“滚出去。”他只能用言语去威胁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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