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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枫

【YOI/维尤】表里不一 03

以后我还是看看能不能周更,不然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完结了_(:зゝ∠)_


BGM:【Fé no Pai】— Lucas Lucco

(被葡语老师安利了葡语歌23333)




03.

尤里在第二天就去大学附近的咖啡店里兼职,得了来自维克托的教训,他还是跟店门经理说明理由,根据课表重新调整排班时间。也许是他神经过敏,他总觉得店门经理看过来的目光别有深意。

不过没多久,他就知道这种深意从哪里来。

在这个夏日炎炎的下午,从课室赶到工作地点,尤里背后已经湿了一片。他不喜欢冬天,更不喜欢夏天——这两个季节都使他十分烦躁。玻璃门上缀了串风铃,每随一次开、关,风铃就会叮铃铃作响。

尤里在客人的桌面放下咖啡,下意识地往门口望。他视力很好,足以看清背光走进来的身影。即便那人戴着副墨镜,尤里还是认出了维克托。他愕然地不知所措,把托盘端在下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从来都没告诉过维克托自己在哪里兼职,如果让维克托发现自己在这里,他的脸都不知道往哪边放。这么想着,尤里急匆匆地选择绕个远路,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不想让维克托看到自己,但自己的目光又情不自禁地随那人的步伐而移动。

仅仅是好奇,尤里这么说服自己。

维克托径直地往靠窗边的两人桌走去,随手把墨镜搭在桌面。那个地方几乎没有客人坐,因为之前店门经理特地说明,那个角落是专人享用。他带了笔记本电脑过来,来咖啡店学习或工作的人有很多,所以这点并不突出。

至始自终,维克托都没有往他这边看过一眼。尤里拿着托盘回去,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尤里发现店门经理和维克托似乎很熟悉。更准确的说,店门经理的笑容显得掐媚。维克托甚至没有亲自点单,店门经理就熟门熟路地让人准备蛋糕和咖啡。这家店的蛋糕口感极好,尤里自己就很喜欢,只是价格也偏高。每周五店里都会准备员工福利,其中他们这些员工都可以免费品尝一份蛋糕。

维克托好像多说句什么,刚摆上的蛋糕又拿了回去。服务员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外带包装盒。

尤里撇撇嘴,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下。同事指着他手里的咖啡豆,说道:“尤里,你咖啡豆下太多了。”

“哦,谢谢。”尤里立刻挑出多余的咖啡豆,眼睛往下看,但心思又飘远了。

从维克托出现在眼前的那刻起,他就无法专心工作。这种感觉很奇怪,是新奇的,同时是烦躁的。尤里晃晃头,摁下机器的开关键,决定把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感情扼杀在源头。

越接近黄昏时分,客人就越来越少。尤里忙忙碌碌几个小时,再回过神时天边已染上一片柑橘色。落地窗外的露天桌也空了下来,他拿着抹布和托盘出去收拾桌面。

刚开门,他就感受到晚风拂面的冰冷。虽是夏天,但只要太阳下了山,气温也就渐渐降了下来。应该是附近的学校刚下课,路上的人渐渐地多了,晚霞的光在他们的脚下拉开长长的阴影。

尤里收回视线,低头收起马克杯。等这点光芒也消散,他也该回去了。身后隐约响起叮铃叮铃的乐声,此起彼伏,又有几位客人踏上归程。他收拾好东西,准备拿抹布的手莫名一顿。他脚下的影子旁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合了一道阴影,看起来很诡异。

维克托总喜欢保持身上那种清幽的古龙水香气,而且反反复复都是那个牌子,那种味道。相处久了,尤里便慢慢地习惯。所以尤里现在只是惊讶,但不紧张。

他慢条斯理地擦好桌面,随后扔下抹布,撑着桌面转过身。维克托英俊的脸离他莫名的近,那熟悉的清香扰得他脑袋晕乎乎的。意味不明的笑意收进蓝眼睛里,尤里能在里面看见自己的神情,也能看见最后霞光的余晖。

“走开点,妨碍我工作了。”尤里不自在地皱起眉。

维克托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向后退开一步。留下的这点距离,也只是多了几厘米而已。尤里唾弃地翻了个白眼,拿起托盘就准备离开。

“一起回去吧。”

维克托向右迈开一步,挡住了尤里的去路。他笑着这样说,好像尤里不答应他就不打算挪开。尤里面无表情地瞪着他,心里思考着把手里的东西砸上去的话需要赔多少钱。

“嗯?”维克托歪过头,笑得人畜无害。

论执拗,尤里自问比不上维克托。更何况就算他不答应,最后也会被维克托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被迫一起回去。

“随便你。”他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店里走。

 

 

家离咖啡店不远,马丁靴悠哉地在人行道上留下串串鞋印。天已经黑了,家家户户亮起灯火。尤里缩了缩脖子,越到晚上风就越冷,完全不像是夏天。

“快入秋了。”维克托在旁边突然开口。

尤里抬起眉梢,状似不经意地通过余光望去。这男人明明只比自己大一岁,侧脸却刻着独特的成熟,如同历经沧桑。这种想法简直不可思议,才21岁的人,哪来那么多沧桑可言。可转念想想,他自己也没好多少。

又吹来了一阵徐徐冷风——九月了,是快入秋了。

“琳达给我打了电话,晚餐已经准备好了,回去热热就能吃。”维克托又说。

“嗯。”

人行道旁的商铺还在营业,尤里漫不经心地一间间看过去。然后,他见到一件穿在人模上展示的浅棕色风衣。在展示灯的烘托下,风衣的颜色显得柔和。不是什么大品牌,质地应该也属于中庸水平。他脚下动作有过一瞬间的停顿,维克托注意到了。

“尤里?”维克托困惑地问。

尤里转开视线,透过路灯微弱的光线注视维克托。这种像审视的目光十分冒犯,但维克托还是任由他看了。很快,尤里扭开脸,加快两步走在前头。维克托觉得尤里留给自己的背影特别泄气,也不知道突然间在发什么脾气。

维克托回忆起尤里刚才的视线所在,好奇地寻找目标。过了会儿,他还是觉得很困惑。那件风衣怎么看,都不适合尤里,更不是尤里平时喜欢的风格。不过爱好随时都会发生变化,他自己就没有固定的爱好。

维克托从小生活条件的优越,对物质的要求自然也是高水平。他看了眼门面上陌生的品牌,摇摇头。若说尤里喜欢,那他也可以选件差不多款式,而且更舒服的风衣。所以,他还是没能理解尤里为了什么感到沮丧。

这件事似乎不了了之。过了三天,尤里从学校回来,推门就见床头柜多了个袋子。卧室除了维克托,没人会不经过他的允许就进来。他坐上床沿,拉开袋子两边往里看,见到一团棕色布料的时候还愣了愣。等他拿出来,双手提着两边展开,愕然变成了恼羞成怒。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他跑出房间,扒着栏杆朝楼下怒喊。

准备晚餐的琳达也被吓了一跳,从厨房冒出半个头。

被吼的那个仍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看杂志,闻言只是稍稍抬起头,无辜地睁着眼睛。尤里那股无名火烧得更盛了,对准维克托的头就把那装着风衣的袋子隔空扔过去。

他平时无聊的时候也和班里的男生打篮球,这隔空掷物还是挺准的,直接砸掉维克托手里的杂志。他张开嘴想发泄自己的怒意,可脑袋乱糟糟,跟维克托对峙好半晌都不知道该骂什么,为什么而骂。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烦躁地抓自己的长发,扭头就跑回自己的房间。

“先生,普利赛提少爷他……”

“没事,你忙吧。”

这是他关上房门最后听到的对话。

过了大概有十五分钟,房门被扭开了。应该就是十五分钟,尤里一直都盯着书桌上的台钟。他从抱枕后露出半张脸,望见维克托走近身前。

维克托在尤里的身边坐了下来。他在看见维克托手里的东西后,本消散的怒气又无端端地涌上心头。

“头扭回来,看着我。”

维克托很少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尤里心里一横,打定主意怎么都不答话。身后响起浅浅的叹气,飘飘荡荡地绕进他的心尖。明明该生气的是他,维克托又委屈个什么劲儿?

“好吧,如果你非要用这种姿势跟我说话。”维克托说,“尤里,我只是想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生气?和我相关?还是和这件风衣相关?”

尤里抿抿唇,不说话。

“我猜和这件衣服有关,是不是?你不喜欢可以跟我说,没必要生气。”维克托平静地继续说,“你上次好像很专注地看着类似的衣服,我以为你很喜欢。如果是我自作主张,我道歉。”

越说越离谱了,尤里闷闷地想,明明不是这样的。

想解释的冲动促使他再次从抱枕后露出脸,一双宝石绿的眼睛复杂地望向维克托。他觉得被误解的感觉不太好,但又怕被维克托取笑。毕竟他现在回过头想,那时候那瞬间闪过的想法十分滑稽可笑。

维克托凝视着他,许久妥协地举起手。

“好吧好吧,那我收回这件衣服。”他说着就要起身,“按照你的尺寸订做的,你不喜欢,那就只能扔了。”还没走出半步,袖子就被后面的力道拽住。

你看,他们两个就是这么奇怪——永远你进我退,你退我进。

尤里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嘴巴几番张开闭合。眼珠不安地转动,视线在地板上飘来飘去。

“我只是觉得那件风衣……”他咽了咽唾液,艰涩地说,“那件风衣挺适合你的。”他快速地瞥了眼维克托,表情平静,这鼓励了他继续说下去。

“你皮肤颜色浅,身高也高。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快入秋了,穿上浅色长风衣应该挺好看的。我也只是那么一想而已,没有想过送你!”最后一句怎么听都像欲盖弥彰。

空间弥漫了奇怪的沉默,不知是谁的轻笑打破了这份尴尬。尤里感觉自己抓着袖子的手指仿佛被灼烧,慌张地收回手,羞恼地把脸几乎埋进胸膛。他的金发被轻轻地梳理,那双手真的好看,修长纤细,非常适合在琴键上舞动。

“尤里。”

维克托蹲了下来,彼此的额头相贴。这样的距离太过接近,尤里不自在地向后挪了挪。奇怪的是,他们间的距离居然没有丝毫变化。

“谢谢你。”维克托轻笑道。

“不、不客气。”尤里磕磕巴巴地回应。

那天晚上,他半边脸都是火辣辣的热,心脏不受控制地扑腾乱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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