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贺文
Happy birthday to you.
My dear.
01.
人应该是要长大的——春去秋来，花开花谢，当发现岁月又溜走了一节，总希望不那么快长大。
其实每年的记忆相差无几，依旧是那么些人，那些祝福。相似的回忆多了，便渐渐地觉得无所谓。
所以，当日历掀过二月的时候，尤里还是照例去练习场。
爷爷提前给他做了皮罗什基，很特别，面包皮上用酱汁画上特殊的字母。运动员的吃食需要限制，所以尤里已经很久没吃过蛋糕了，不过皮罗什基在他眼中，依旧是最棒的食物。
米拉一行人自是记得今天的日子，瞧尤里一来，便是又抱又亲，倒不知究竟是谁生日。
“以前的尤里还是这么小，现在都这么高了。”米拉的手指在半空比划着，感慨道。
尤里没说话，他比米拉还是矮上几厘米。他的身子板长得比较慢，与同龄人比较常显得年纪轻。
倒是即将及腰的金发见证了整整两年的时间。
中午休息期间，米拉问尤里晚上是否有空，她想给尤里办一个生日晚会。当然，邀请的人不会多——包括他们两个，还有尤里爷爷、雅科夫以及莉莉亚——总共五人。
尤里知这是米拉的好意，但他还是拒绝了。
17岁的生日和15岁的生日没什么区别，他不认为有必要这样在意。
米拉送了他一个大玩偶，像一只熊，却又不太像，背后长着一对小翅膀。米拉说叫做天使熊，尤里笑骂她幼稚，可抱在怀里便爱不释手。
“喏，尤里你其实喜欢什么礼物？”米拉问。
尤里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若无其事地摇摇头：“没什么喜欢的。”
02.
尤里回到公寓的时候，收到一盒永生花，花丛中躺着一张生日卡。他捧着半人高的盒子，艰难地关上门。手指轻轻抚过蓝色的玫瑰花瓣，芬芳沁入指腹，淌过热起来的血液。
布偶猫围着他的脚跟转，他最后看了眼盒子，抱起越发肥胖的猫去准备猫食。等到姗姗来迟的门铃声，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尤里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去开门，发丝还沾着沐浴后的水滴，迷迷蒙蒙似是模糊了视线。他看见维克托的那瞬间，沉浸了许久的喜悦渐渐浮上眼睛。
他不会知道此刻自己是多么的动人，维克托却是看在眼里。
“什么时候回来的？”尤里搓了搓自己的脸，僵硬地掩盖上扬的嘴角。
“下午。”
维克托熟门熟路地换了鞋子，经过饭桌时便停住了。尤里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想起自己忘了收拾那盒永生花。不知道为什么，他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眼珠紧张地转来转去。
也只是一个愣神的时间，维克托就把他揽在怀里。风衣面料的触感让他打了个激灵，像是感受到了屋外的清冷。
“生日快乐，尤里。”维克托贴着尤里的耳鬓说道。
尤里突然间觉得，生日其实也不是那么无所谓。
“礼物喜欢吗？”维克托又问。
尤里挨着维克托的肩膀，侧过脸注视那朵尤其璀璨的蓝玫瑰，像是被海水映蓝的月亮，又像是展柜里的宝石。他稍微昂起头，维克托海蓝色的眼睛沉淀了许许多多的温柔。
他想起来，米拉下午曾问他喜欢什么礼物。
“喜欢。”尤里坦诚地回答。
许是这样的答案在意料之中，维克托笑了起来，从胸膛传来的震动使他觉得莫名羞恼。
“骗你的，我不喜欢。”尤里撇撇嘴，瞪起了眼。
维克托抱紧尤里的腰，意味不明地嗯了声：“你不喜欢。”他像惯常那般顺着尤里的意思，其中的戏谑倒是分毫不少。
03.
维克托当晚在尤里的公寓里住下，衣柜里有一半都是维克托的衣服，尤里偶尔会拿出来洗一遍，所以维克托把睡衣穿上身的时候，还能嗅到一股清新的香味。
“你怎么总是看着我？”尤里忍无可忍地合上杂志，抬脚去踢维克托的膝盖。
维克托握住尤里的脚踝，他看了眼，发现上面新添了几道伤口。他摸着尤里的小腿一路往上，大概是觉得痒，尤里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维克托坐上床沿，彼此的呼吸渐渐地靠近，再渐渐地变得混乱缠绵。
“我在想……”维克托亲吻躺在夜光下的尤里，“我的尤拉奇卡又长一岁了。”
尤里不太明白维克托想表达什么，声音压抑在舌尖，细细品尝一重一轻的叹息。他顺着动作侧过脸，蓝色的永生花散了一地，铺在米色的地毯上似是涌动的浪潮。他在水面看见两个耳鬓厮磨的人，其中一人拥有双漂亮的——蓝色的眸子。
他弯下腰想去摸，身后却探出有力的臂膀把他重新抱了回去。
维克托咬着尤里的耳朵，问道：“想什么呢？”
尤里张了张嘴，盯着他的眼睛，突然发现刚才看见的早已近在咫尺。
“生日快乐，我的尤拉奇卡。”
再度亲吻间，尤里听见齿间传来的声音。
“嗯。”他笑着应道。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