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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枫

【古剑奇谭三/云炤】落霞

简单来说就是,断头play(bushi)

云炤真好,云炤真棒,他们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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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是红的,像极落霞的光彩。

 

天暗了下来,白茫茫的雾遮住了远处的火光。巫炤伸出手在雾中轻轻地抓了抓,再摊开掌心却什么都没有,只余指尖冰冷的感觉。他听见雁的声音——嘎嘎嘎——难听得很,他慢慢地挪动步伐,想离那恼人的声音愈远愈好。

他踩在黑沉沉的土壤上,忽然似乎踢到了什么。他怔了怔,余光瞥见一个断臂。

过了很久,巫炤恍惚地想起这属于某个饕餮部的战士。他莫名地笑了声,继续往前走。从被饕餮部的人引进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此处丛林被施了阵法,若想出去必耗点精力,可于他而言亦非难题。

只是巫炤不急着走,他还想等等。

他每往前走一步,便见到乱糟糟的残肢,血从尸体下开始延伸,最后渗入土壤中,一节接着一节向深渊流去。他记不清沾了多少人的血了,就连呼吸间都是那令人恶心的腥臭。

他望去看不尽的远方,麻木地想,也许沿着这条血路走,他会走向黄泉。

巫炤终于寻到了一个相较干净的地方,他觉得累极了,随意地坐在草丛上,抬头仰望夜空。

雾散开了些,皓月零零散散的光洒在上面,就像西陵晚上的家家灯火。灯火把嫘祖的脸衬得极为好看,姬轩辕在旁边弹着琴,叮叮咚咚地敲响人间的热闹。嫘祖让他也合一曲,他便拿起骨笛,唱出那人的眉眼。

“巫炤。”

分明是同一个人,却已经不是往昔的声音。

巫炤慢慢地说:“你有很多次机会杀了我,却一路跟到这里。”

缙云从黑暗里走出,白发与月光融为一体,眼眸却亮得像黑曜石。他沉默地抬起手,太岁的剑锋悬在半空。

巫炤动了动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一丝丝凛冽的寒意透了过来,让他身上的伤口更疼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又笑着道:“拿那么多条命换我一条命,值吗?”

缙云摇了摇头,平静地说:“巫炤,打一场。我赢了,你便罢手。”

“我罢手,然后呢?”巫炤觉得缙云这话太可笑了,所以他便很自然地笑出了声,“我放不下,你也放不下,又何必难堪。”

未等缙云回话,巫炤洒墨于骨片上,四周的石块渐渐地浮在半空中。他染了墨似的手指虚虚地临摹缙云的轮廓,食指轻轻一挥,石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所指的方向掷去。

“你和我,再相见便是生死局了。”

一句叹息消散在不属于黑夜的铿锵声里。

 

 

巫炤与缙云之间的比斗不算少,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平局。嫘祖曾好整以暇地道,若缙云竭尽全力,巫炤未必是对手。当太岁穿进皮肉时,巫炤莫名地想到,嫘祖的眼光当真锐利。

他想抬起右臂,但是刀刃直插进他的胳膊里,甚至能听见骨头断裂时发出的声音。血从伤口一直往外流,又冷又热,就像千万只蝼蚁从骨肉里爬出。

巫炤静静地看着压在上方的缙云,白色的月光从他的背后垂落,照亮了他脸上的神情。

“我无法胜过你。”他像是想起什么开心的事,红色的眼眸顿时有了光彩,“一直如此。”

“别笑了。”缙云说。

他们凝视着对方很久,久到仿佛天荒地老。或许现在这个时候,他们都在思忆着斑驳的岁月,也或许懊恼彼此的不谅解,又或许只是想看看许久未见的他。若道人海茫茫,怎偏偏与一个人相识相知,又怎偏偏分道扬镳。

“缙云,我想吻你。”巫炤静静地开口,说着不合适的话。

缙云低下了头,一点一点地亲吻巫炤的五官,最后舌尖落在失去血色的唇上。他们交换了一个缱绻的吻,无关爱恨,却关乎离别。

当缙云的身体覆了上来的时候,巫炤觉得热极了,烫得他想喊疼。洁白的发丝在眼前晃荡着,迷了他的眼儿,也模糊了他的心神。他发现自己看不清缙云的脸了,分明近在咫尺,怎么就看不清了呢?巫炤稍微抬起了腰,想让对方停下来,可那人把脸埋进他的脖颈边,一遍遍地唤着——巫炤、巫炤、巫炤。

他张了张嘴,终究沉沦在白茫茫的梦里。

血一直流、一直流,巫炤渐渐感觉不到四肢的温度了,仿佛置身于鼎湖的雪水里。有道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过,看不清脸了,只看见满眼的红——红得像一团火,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巫炤想说些什么,可他的声音也被带走了。

 

 

魇兽躲在石头后,静悄悄地注视着阳光下的缙云。缙云白色的头发染红了,像极了落霞洒下的光彩。它小心翼翼地去到缙云脚旁,它希望缙云能变回平常那般。

过了很久,它终于听见缙云说话了,可是它听不懂。

“他从来都不会说疼,从来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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