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会多长,好像几个月没写同人了,最近都在忙原创文。
好好谈恋爱的文,可能有点虐,但是看过我的文都知道,基本是HE,而且基本都会很甜,
希望你们喜欢~
One.以前的他有着一腔情怀
每个人总有那么一段青涩的初恋,尤里也不例外。他的初恋出现在他的12岁,像贝加尔湖般湛蓝的眼睛,宽大温暖的掌心,以及使他悸动万分的语句。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得像一场幽梦。
“我会让你的成年组出道赛季无与伦比。”那男人是这样说的,多少年过去了——直至现在他已经拿过塞满一整柜子的奖牌,他还依稀记得每一字每一个停顿。
米拉以前在一次失恋后朝他念叨过,初恋就是拿来怀念的。那时候他还小,有比天还高的自信,比火还热的情感,他不信这些。
喜欢的人就要牢牢抓住,滚他的怀念。但是几年下来,他不得不承认,米拉这个女人有时候胡诌的话也是有真实度的。
他努力过,争夺过,就差捅破最后一层真相,他还是没能留住那个男人。
虽然他总是信誓旦旦地说,我会把他带回来俄罗斯,可是他内心是被忐忑充斥着的。我能赢吗?我能打败他们吗?他会看我吗?各种各样的矛盾混在一块儿,每时每刻使他想发脾气,想迁怒。
一次又一次跌在冰面上,膝盖红得肿起,脚踝疼得破皮。每个拼命的花滑运动员都会遭遇这些痛楚,尤里孤零零地坐在休息室里,只觉得鼻尖发酸。
爷爷不在,雅科夫不在,莉莉亚不在,米拉不在……谁都不在,没有人知道这么多时辰,这么多日日夜夜,他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没关系的,尤里.普利赛提,你可以的。没有维克托,你也可以的。没有了他,你也能活得多姿多彩。
人类真的很奇怪,眼泪憋久了,双眼便像干涸的湖面一样,无论是喜怒哀乐,眼眶里都是干涩的。
前几日他在练习新编排的表演,米拉在旁边观赏了好久,然后跑过来跟他说:“尤里,我总觉得你缺了点……嗯,悲伤的感情。哦,你看上去就像冻结的冰块。”
他把自己及腰的金发绑了起来,没作声。
就像一个孩童,当他屡次索求糖果却又屡次无果而返,从起初的悲伤和失望到后来的麻木和淡然,如此而已。
Two.从心潮澎湃到心静如止水
“尤里,又有人送花了。”米拉敲了敲门,然后捧着一束开得艳丽的玫瑰。厚厚的一束花,差点连她的脸都挡住了。
“放下吧。”尤里脱下溜冰鞋,连眼睑都没动一下。
半晌,尤里再抬头的时候见自己多年的朋友还杵在门边,不由得困惑了。他点了点高帮鞋,问道:“还有别的事?”
“你收的花都可以开一间花店了。”米拉眼角朝花束抬了抬下巴,撩开耳边而红发,“你的追求者这么多,真的不考虑挑一个顺眼的考虑下?”
“米拉,你越来越多事了。”尤里站到花束前,抽出里面夹杂的信件,拆开来看又是屡见不鲜的求爱信。草草地扫了一遍,他就把信纸揉成团,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扔了进去。
“花送你了。”离开前他这么说道。
米拉原本还想喊住尤里,可惜他腿长走路快,一眨眼就不见人了。她习以为常地捧回花束,想着照样给冰场的管理阿姨拿来装饰。
也不知道上次的花凋谢了没有,不然花瓶都不够了。米拉烦恼地想到。
就在米拉走出休息室的时候,雅科夫突然喊住了她。“米拉,你见到尤里吗?”雅科夫皱起眉毛,额头的皱纹如同连绵山峰,“该死的,我找遍冰场都没看到他。”
米拉说:“刚才就离开了,往那边走的。”她指了指另一个路口,问道:“是有什么要事吗?”
雅科夫想了想,难得露出纠结的表情。
过了好半晌,他才严肃地说道:“维克托今天回来。”
“什么?”米拉一时间没有理解雅科夫的意思,“好吧,我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他回来俄罗斯不是很正常吗?也只不过是经常出国商演而已,有什么稀奇的?”前两天,她还在电视直播上看到维克托的商演呢。
“他是回来冰场。”雅科夫解释道。
米拉瞪圆眼睛,张了张嘴巴顿时哑然。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维克托了。自从维克托退役之后,他就接了很多商演,三天两头全世界跑去工作,唯一能接触的条件就是网络和电视了。
“我的天……”米拉最后只能惊讶地叹一口气。但现在她考虑的问题不是维克托回来做什么,而是尤里知道后会怎么样。
这么多年来,米拉算是最亲近他的朋友了。五年前的世锦赛之后,尤里的各种各样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最大的变化就在于对方再也不主动地去接触任何有关维克托的消息。
米拉是个细心的女性,敏锐的第六感隐隐约约告诉她一点儿消息。所以,有一次她翻去尤里的twitter和instagram首页里,果不其然,关注栏里面少了维克托的位置。
她知道尤里从小是多么崇拜维克托,甚至可能还包含某些情愫,当初风风火火地跨越一片海洋——不就是为了想把人拉回来吗?
米拉靠在冰场的围栏边,思考了大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尤里说。掌心里的手机被自己捂得生热,点开尤里的短信界面,又关了回去,又点开。
“哎——”米拉颓废地埋怨,想起雅科夫轻轻松松把通知的任务交给自己的样子,恨恨咬牙,“雅科夫这老东西。”
茫茫天地下起毛毛细雪,绒毛一样软趴趴地点在弯曲的睫毛上。尤里搓开眼睛上方的雪花,这才觉得世界清晰了些。
突然好想吃皮罗什基,热乎乎的香脆的。以往爷爷都会把一大包早早油炸好的皮罗什基交给自己,眼眉弯弯,就像小孩儿一样。老人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但是老人真的是老了,前段日子腰又伤了,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尤里忙里偷闲跑回去照顾老人,结果没过一个星期又被叫走了。
“去吧,我硬朗着呢!”老人不耐烦地摆手赶他走,似乎一秒钟都不想他待着。尤里心知这是爷爷担心会耽误到自己的工作,可是他也不放心,父母也忙,故而他就聘请了个口碑好的护工照顾老人。
岁岁年年,他仿佛看到属于爷爷的那根蜡烛越来越短,再过那么些日子,或许他就会失去最后一个爱他的人了。
这个不可见的黑暗之火焰,以繁星为其火花,到底是什么呢?①
啪嗒——白桦树的枝杈不堪重负,剧烈晃动了一下,厚重的积雪无助地浸入土地。
尤里恍惚回神,绿色的眼睛迷茫地朝声响的地方看去。
然后,他就愣住了。
若世界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是和你邂逅,那么他想,自己今天回头可以楼下的商城抽奖——说不定能中一台最新款的苹果电脑。
“尤里——”
多久没听过他的声音了?尤里困惑地想,三年?四年?五年?是了,五年。还以为自己不看不听不想,那俊俏的五官就会消散而去,结果这时候他才发现,原来那些小细节还深深地烙印在心尖儿。
银发,蓝颜,以及那特别欠揍的笑靥。
尤里以为自己应该是雀跃的,或者是愤怒的,他应该跑上去揪起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男人吼,质问他这几年怎么也不看看自己。可事实上,他脑袋是空白的,内心是平静的——心如止水,应该是这么形容。
维克托拖着他的行李箱,离他越来越近。
我该做什么?我应该怎么开口?
接着,尤里往后退了几步。离开吧,离开吧,他不需要任何的叙旧。
俄罗斯的风是刺骨的,呼出的白雾袅袅,甚至连呼吸都觉得那么艰难——尤里他跑了,在维克托还没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他掉头就跑了。
尤里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要跑,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可是他就是不想再看多一眼那人的嘴脸,一秒钟都忍受不了。
烦躁,厌恶,慌乱。
平静的水面随着奔跑的起伏,渐渐荡起圈圈涟漪。
tbc.
注解:
① 这个不可见的黑暗之火焰,以繁星为其火花,到底是什么呢?
选自泰戈尔诗集《飞鸟集》